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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停苍狗 单机快乐

【黑花】月牙(八十八)

当时阿贵已经在床上准备睡觉了。近几年他总是习惯在晚上坐在屋里对着云彩的照片说话,所以睡的晚一些。


吴邪他们破了那个什么鳞身什么神的局的时候,阿贵的心情很复杂。他最后还是没能把给云彩准备的元辰宫小阁楼腾出来。


那最可能和云彩见面的机会原来是骗局,对他来说真的很痛苦。


就算是骗局也没事,只是他家阿妹走的早,下面只有她阿妈陪她,不晓得会不会被人欺负。听说下面的鬼差和人一样,里面有不少仗势欺鬼的。他能做的就是给她多烧纸钱。


阿贵慢慢挪上了床,喝了口茶,戴上王胖子寄来的眼罩。被子很软,也是王胖子寄来的。他后来偶尔也会对着云彩的照片说让她再等几年,等王胖子死了,他俩好在下面见上一面。兴许那时候他也在。


真是个平常又美妙的夜晚,阿贵叹了口气,终于准备睡觉。一口气没叹完就听见有人砸门,阿贵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以为自己终于要去见云彩了。


“……” 阿贵迟疑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好像只有一群人会这么干。他的朋友并不多。


叹了口气,阿贵下去找了个铁锨藏在身后,然后把门开了一条缝。


最先扑上来的是王胖子,然后是吴邪和张起灵。解雨臣和黑瞎子走在后面,阿贵一下子认不太清,直到解雨臣主动开口介绍自己和黑瞎子。


阿贵知道这个人是经常帮王胖子寄东西的。那个一身黑的人也不说话,直接就往他家鸡舍里摸。


这次人来的真多,阿贵吁了口气,脸上松懈下来。今年终于热闹了。


王胖子和阿贵挤一间,张起灵看了一眼黑瞎子,又一次出去找合自己眼缘的树。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的背影扭头对解雨臣笑道:“要面子的哑巴可不是好族长。”要面子是讨不到爱人欢心的。


阿贵把乌朗良放在院子里,他家只有一只黄狗,云彩走后过了几年他在会上买的。家里的活物越多他就越孤独,好几次他都听到云彩在叫他,一扭头却什么也没有。


这么多年,阿贵都快忘了云彩的声音了,时间真是可怕。


乌朗良呲着牙花开始和黄狗追逐打闹。它的同伴们几年一换,它已经很久没见到过狗了。


解雨臣坐在窗户边玩手机,俄罗斯方块音游版,颜色搭配很大胆,配乐也很好听,是花鼓戏的酒醉花魁,以后也可以考虑加一首青椒炒饭歌。解雨臣只戴了一边耳机,他知道吴邪不可能一直不说话,虽然他也不会听,但还是只戴了一只以示尊重。


吴邪拿了个烧水壶回来,插上电开始烧水:“阿花,你最近是不是有点emo。”


“没有。” 解雨臣并没有抬头 “emo的人看谁都emo。”


“……” 吴邪继续烧自己的水,决定以后找解雨臣也下个音游俄罗斯方块,看上去还挺好玩。


第二天,黑瞎子看着猛打喷嚏的张起灵兴灾乐祸。


早饭是王胖子做的腊肉咸粥,阿贵提前把自己准备过年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让王大厨得以施展拳脚。


“嘎哈哈哈。” 黑瞎子用筷子夹咸菜,他的口味时轻时重,今天早上打算吃点咸的。


解雨臣往粥里加盐的时候,全桌肃静。


“?” 解雨臣没有抬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吴邪小声对王胖子道:“你忘放盐了吗胖子。”


“都是一锅的哪有咸淡不均的,你这不是扯淡呢吗。” 王胖子压低声音怒道。吴邪抹了把脸,专心喝自己的粥。


之后解雨臣偶然看到了吴邪的日记。上面写道:我偶尔会疑惑小花的一些行为,但每当我想到他是解家人的时候,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阿贵很高兴,还专门找人借了个相机打算在堂屋照一张合照,可惜那人送来的时候在门坎上绊了一跤。相机摔在地上,关键时刻竟然用不了了。


解雨臣让阿贵先别急,急火上来高压容易高,然后站在门口打了个电话。大概十分钟,有个年轻人送来了一个单反和一个拍立得。


要洗照片还要去县城,正好也能把拍立得的照片送去过塑。


阿贵站在堂屋中间,一左一右立着王胖子和吴邪,吴邪旁边是张起灵,黑瞎子站在王胖子身边比耶。


王胖子和阿贵间隔了一个人的位置,是给云彩的。


阿贵想招呼解雨臣过去,让吴邪替他。解雨臣笑道:“我不上相。等以后把我P上去就行。”


黑瞎子叹了口气,看得出来解雨臣实在是不想再照出什么东西来。歪脖子或者是那蝴蝶,无论哪个出现在照片上解雨臣都能上社会版头条,说不定还能被写在课本里。


“最近我们村有七八个孩子要度戒,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搞旅游,好像是要几家一起大办。” 阿贵笑道 “你们在家闲不住就去看看转转,好像这几天就准备起来了。”

  

王胖子劝解雨臣出去转转,他和吴邪还有张起灵来的次数不少,巴乃总共就那么大,已经转透了。

  

解雨臣想了想,觉得也行,正好把照片交给自己的人洗出来,拍了拍乌朗良的头就出了阿贵的院子。

  

黑瞎子揣上一把阿贵晒在台阶上的地瓜干,跟在解雨臣后面出了门。

  

穿着瑶族传统服饰的年轻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这是巴乃村自己的节日,叫仰光节。解雨臣并没有在其他瑶族朋友口中听过,想来每个地区都会有一些细微的不同。

  

仰光节是五谷灵娘答谢太阳的节日,巴乃会有为期半月的庆典。在庆典结束后立刻进行度戒和舞火狗两个仪式,是年轻男女之间交流择偶的好时候,也是小型的耍歌会。

  

近几年渐渐有游客来,不少村民都在自家门口支了摊子,多是小吃和手工艺品。

  

解雨臣的脸总能让他得到优待,旁边免费试喝油茶的小姑娘已经给他续了第三杯。这下是必须要买了,五个人,买五包应该够了,如果阿贵需要可以把自己的那包给他,解雨臣心想。

  

在黑瞎子从铺子旁边详装路过第十次的时候,小姑娘终于注意到了他,笑的很甜递给他一杯。黑瞎子啧了一声,心念还是蟹老板识货,在别人面前他的墨镜是释放魅力的阻碍。

  

价钱并不贵,也是姑娘家自己做的,以老叶红茶为原料,按一个人每次喝的用量压好了小包装统一装在大包里。解雨臣看着姑娘麻利地码好各种付款码、POS机还有腰上的零钱包对他热情洋溢地说:“阿哥怎么付啊?”

  

“……” 解雨臣叹了口气 “刷卡。”

  

“阿哥这么爽利小妹这里多送点东西,不瞒阿哥说,这是小妹第一次摆摊。一开张就碰见阿哥这就是缘分,小妹的意思就是阿哥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姑娘利落的把东西打包好送到解雨臣手上 “阿哥人生的这么漂亮有对象了吗,我们巴乃姑娘都像小妹这么直白的。”

  

解雨臣瞥了一眼身后蹲墙边嘬油茶对他做‘我正在看着你’手势的黑瞎子笑道:“我后面那个哥们儿倒是还没有。”

  

有人经过黑瞎子的时候在他面前放了一张十块钱,黑瞎子也不恼,摸了摸放兜里了。小姑娘一抬眼正好看见,捂着嘴乐:“那个阿哥也不错啊。”

  

乐完姑娘给解雨臣塞了张纸条。

  

解雨臣走到了黑瞎子旁边,纸条上是一行很娟秀的字。

  

往南必死,蝶喜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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