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月牙（八十四）
黑瞎子把饭盒搁床头柜上，一只手扶着解雨臣的腿，腰部用力，把上半身直接撑了起来。
“昨晚上的事情比较复杂，如果不是我当时看那个镜子多耽误了几秒那东西根本跑不出去。” 黑瞎子叹了口气，色字头上一把刀。
解雨臣翻下黑瞎子的背，照着黑瞎子的腰子踢了一脚：“你看到那镜子上的东西了？”
吴邪环顾四周，解雨臣知道他在找张起灵：“他应该是知道了问题所在，翻窗户出去用他的方式处理了。”
“我的好徒儿居然不先关心师父，去关心那个哑巴，要不要我再好好‘关爱关爱’你。” 黑瞎子冲吴邪点了点墨镜然后扭头看解雨臣，揉着自己的腰 “我的腰可不能废在这种方式上，我很喜欢运动的，虽然是和床有关……言归正传，那个镜子上刻了一个地图。”
黑瞎子点了根烟，把气吹向那扇门，气的流动仍然很微妙：“那下面的东西不怎么厉害，但是挺有意思。只不过他这个套正合用来套我这种有眼疾的人。”
“先吃饭要紧，瞎瞎子你先憋住，我听天真说他听你唠嗑老反胃，可能是之前的后遗症。” 王胖子接过解雨臣递来的自热饭 “我倒是挺乐意听你唠的，咱就合那句什么来着，对，忘年恋。”
黑瞎子乐了，搂着王胖子的肩膀就要拜把子：“恋，可劲恋。只恋到个雪落乌发也白特妈头。”
吴邪翻了个白眼，捏着解雨臣给的棒棒糖，照着棍子嘬了一口。
“你不吃么？” 黑瞎子见解雨臣没给他自己拿。解雨臣叹了口气：“我没想到出来后还要吃自热饭，没有带多少。确切来说我带的量够我一个人吃半个月，现在多了几张嘴。”
黑瞎子沉思片刻啪啪鼓了两下掌：“来！徒弟、胖爷，咱来给花财神磕三个。”
解雨臣看着黑瞎子和王胖子拖着吴邪站在自己面前。
黑瞎子清清嗓子道：“一拜谢花儿慷慨解囊。”
王胖子按着吴邪的头。
“二拜谢阿花自热饭之恩，让我们兄弟三人饱餐一顿。” 王胖子一脸虔诚 “新的一年里，让我们体重降下去，钱包鼓起来。”
“三拜大花芳龄永继，万古长青，流芳百世。” 吴邪脸都青了，耐不住王胖子拧他的手劲大。
解雨臣的中指蠢蠢欲动，但他还是决定先去吃饭。服务区旁边有快餐店，他是不大爱吃的，但可以快速补充能量，昨晚上只吃了一块巧克力，现在胃返酸水。
黑瞎子用烟在手纸上画了几个符，然后一边一个塞进王胖子和吴邪的衣服兜里：“等会这屋里可能会有点冷。”
等解雨臣出门后不久，黑瞎子偷偷跟上顺手把房卡拔了，没有给吴邪和王胖子反应时间。
解雨臣裹了裹外套，不知道什么居然下了雪。在屋里的时候感觉不到，出了门一下子冷了起来。
雪晶在地上形成薄薄一层，有不少货车师傅提着水壶去接热水，车玻璃上都起了雾。
服务区周围都是山，雾蒙蒙的并不能看的很清楚。解雨臣看着呼吸出的雾气，雪景是很好看，但冷也是真的冷。
浪漫是建立在面包之上的，解雨臣推开快餐店的门。手机滴滴响了几声，是“狗”和“大肚佛”的微信消息，拜托他带两只鸡腿上去。这消息还挺及时，他刚进门就到了。
ATM机兼宅急送，解雨臣的脑子里浮现出了这一行字，自己现在还真是身兼数职。
端着餐盘找了一个可以确保身边没有可疑人员和监控摄像头的角落位置，解雨臣开始查阅资料和回复信息。首先是秀秀的，用的是一串暗码。
这是一套独立的体系，秀秀小时候解雨臣陪她玩过家家的时候教她的。
大概意思是霍家远房和解家的旁支产生了什么生意上分歧，本身事情不大。秀秀本来安插了人想要暗中调解，结果没过两天人就被做掉了。解雨臣不在北京，秀秀认为是有人嫌解霍两家关系太密，占了很多生意的大头，想要搅上一搅。
解雨臣想了想，有人想要双管齐下引他回去，如果闹大了他的一部分生意是会受到影响。但是吴邪这边的事也够邪门，他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回去的。
点天灯的小三亿，沙海计划的三百亿，他都能当捐出去喂狗，何况现在北京还有秀秀坐镇，问题不算大。解雨臣敲了一串暗码，让秀秀先装傻充愣，鱼马上就要上钩了。
之后是秀秀调查到的和淮东村二十三号有关的信息，整个淮东村曾经有一个很大的道场，供养过一尊并没有记载在正史里的神，被称为长明巴素。是从南方传来的，很像粤语里“长命百岁”的发音，主要是求长寿和财富。
黑瞎子一路跟在解雨臣后面，他不能跟的太近，他的蟹老板脑子里的那根弦总是绷的太紧。
雪下的景色很美，可惜黑瞎子只顾着被雪闪的眼睛疼。
这一片白色里只有解雨臣是黑色的，黑瞎子看着他，笑的十分开心。
看着解雨臣推开店门坐在角落，黑瞎子叹了口气，他本来想要隔着玻璃跟蟹老板好好浪漫一下。
解雨臣把资料看完，抬头就见一身黑色的人走过来坐他对面，毫不客气捏着薯条就开始炫。
“……吃饭前至少把手洗了。” 解雨臣叹了口气。黑瞎子盯着他：“洗过了。我们来讲讲昨晚上发生了啥。”
解雨臣喝了一口咖啡，黑瞎子叹了口气，他大概是当年留学的时候喝伤了，现在看到这黑棕的液体就嫌弃。
“好奇心害死猫。我睡眠一向很好，这你是知道的。昨晚上本来睡的好好的就听见砰砰有人敲窗户，我心想犯不着有人爬两层楼就为了找我唠嗑，虽然我的魅力是很大。” 黑瞎子把魔爪伸向解雨臣的鸡块，解雨臣叹了口气把酱给他撕开递过去。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把戏，用黄鳝血做鬼敲门。” 黑瞎子啃着鸡块 “我打开那扇门之后发现了那个阵。以前大户兴人殉葬的时候害怕活人殉葬造型不好看都是临葬前再杀，所求的是表情安然详和身体软和好再摆动。”
“我听说过一种技法，可以把殉葬的人魇住，使其在其中见到人间难见的仙境，即使毒发身亡脸上也仍带笑容。” 黑瞎子快把鸡块吃完了 “我当时去洛施川就是为了找一个会魇术的侗人，后来人没找到，不过见到这些尸体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解雨臣把鸡块盒子扯了回来：“讲重点。”
“好吧好吧～然后的事情就是我在那镜子后面看你洗澡，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隔壁会有敲击声，有可能是一只蝙蝠很凑巧的撞出了那个节奏。” 黑瞎子用薯条沾着番茄酱在纸上画了一个形状。
那是一个花朵的样子，里面的花芯是一张地图。
把盒子递回去，解雨臣道：“又是白莲教？”
“准确来说是祆教、拜火教和白莲教的结合体，白莲教的原始教义里并没有的一些东西被人从祆教和拜火教中剔出来加了进去。” 黑瞎子吃掉了最后一个鸡块 “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在当时的人看来就是吴邪撞邪，邪上加邪。”
这个教派受到三方的围剿，但是最后他们并没有消亡，只是把所有的教众分流打入了这三个教派，并最终将其据为己有。
“他们之所以能快速打入内部是因为那些种子？” 解雨臣皱眉。
黑瞎子眯着眼：“那东西的作用很像福寿膏，当然好使。而且种下种子的人会千辛万苦回到卢蚩那的身边，自愿成为人牲，传播种子。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举两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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